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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賢賢: 影片緣起
2016年蔡英文當選之後
那一年11月底 12月初
美國總統大選結束了
然後 Hillary Clinton 落選了
我有一個美國的朋友就跟我聯絡
說有一個美國導演
他想要開一個
一個國家領導人
是女性的
希望能夠去談女性主義的政治議題
就是女性領導者將能夠促進世界和平
就是 Women, Peace and Security 這樣的議題
那這個導演他認識一個美國女的導演
他拿到了一個
他本來想要拍 Hillary Clinton
但是 Clinton 落選了
那正好呢他認識的一個朋友
也是一個奧斯卡的得主
另外一個美國的導演就是製片
也是女性
就跟他介紹我的這一些朋友
這幾個朋友在猶他州
那是要猶他州是原來
Sundance 影展的基地
他們就一定要站到其他地方去
但是在那裡才跳得很久
那我這幾個台灣去美國非常多年的朋友
他們長期在美國投入很多的文化工作
所以跟文化界有一些淵源的認識
像這些知名的影視人士
那這個 Jaron Rodgers 他就跑去跟我的朋友說
是不是可以幫忙這個導演 Vanessa Hope
聯絡看看可不可以到台灣來拍蔡英文
那時候蔡英文才剛當選大概半年
說大概只有你能夠幫我上忙
可能就是說因為他們也只認識我
然後大家也知道我比較熱情
那我之所以認識他們
那是因為在 2006 年民進黨在執政的時候
我有一個朋友在新聞局
被派到舊金山當美西的主任
他非常的積極
他是一個事務官
但是他非常的積極
他就很想要在他的轄區去推廣台灣的文化
所以他就想要弄一個台灣電影節
跟他的轄區各人
去跟他的知名跟大學合作
但是呢那時候的新聞局的電影處
好像沒有人想要幫他
他就一籌莫展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策劃這個東西
他就來找我
我這個人就是經常被人家叫去當義工
那我就了解了一下那幾年的進入看電影
然後就幫他擬了一個名單
就是可以考慮納入影展的名單
交給他之後呢
我以為我的工作就結束了
結果他又來問我說
因為他需要 DVD
他必須要先看到片子
他才能夠評估
或者是讓合作的學校知道說
他們是不是想要挑選這些片子
可是呢電影處還是沒有人要幫他
這是新聞局的官員
我跟新聞局沒有關係
他就來拜託我
我又只好一個一個去跟所有的導演聯絡
拜託他們提供DVD給我
我再寄給他
後來就促成了那一個台灣電影節
就是從 西雅圖一直到史丹佛
然後到猶他
就一路走
那那天就問我說
那你可不可以來參加
結果我變成是免費翻譯
因為每一場電影
每一場都會有QA
可是沒有那麼多經費
可以請所有的導演都去
所以總要有人去應付那個QA
然後中文英文都可以回答
所以我就請了假就去了
那就在猶他州遇到了這幾位朋友
他們不僅是出錢出力
把活動辦得非常的棒
而且我看到他們融入美國的社會
然後在美國教那麼多文化界的重要
以及政治界重量級的朋友
然後運用他們這些關係
不僅是貢獻美國的社會
而且也幫助台灣
我覺得他們非常的了不起
對他們非常的尊敬
那一次我們所到之處
活動辦得最盛大的就是在Utah州
Utah州的州長 Jon Huntsman
開放他的官邸招待台灣代表團
然後因為活動太盛大了
那時候的駐美代表吳釗燮
甚至於從華府飛到Utah去參加那個活動
因為太風光了
大家知道在2006年的時候
那時候台灣在美國的外交非常的困難
到處都碰壁沒有人要理我們
那在Jon Meade Huntsman的官邸
舉辦了盛大的台灣主題的活動
來迎接台灣電影節的代表團
然後還有什麼鼎泰豐的師傅現場做小籠包
弄得非常的棒
然後還有偶戲團
所以我對這幾位朋友非常的佩服
當他在2016年寫信請我幫忙的時候
我就覺得很難拒絕
他們已經在美國生活60年的台灣人
都還對台灣這麼熱心
我就想說好 那我就試試看
然後呢 因為導演他就只有一個文字的企劃案
是比較簡略的
我這個朋友他們夫婦的女兒
是美國土生土長
自己是學藝術跟設計的
他就幫忙導演去做了一個視覺的呈現
做了一大本的企劃案
非常的漂亮
然後郵寄給我
拜託我送進總統府
因為我跟總統府聯絡
我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就只能說我這是一個導演企劃案
然後他是誰
也沒有什麼字文
也沒有一個介紹
然後也沒有任何的視覺的東西可以去說服他們
所以我就有了那本東西之後
我就覺得至少有一個可以拿進去的東西
我就跟那時候的發言人黃重諺約了一個時間
就在12月的某一天
跑去總統府自己帶的那一大本
今天本來要帶來因為太大了
我的背包裝不下
我就就沒帶
就送給黃重諺
然後接著就等他們的消息
你可以想像這有多難
因為在任何一個國家
想要去拍一個現任有元首的紀錄片
誰要理你啊
他每天都忙得要死
接受一個電視台的專訪
他都要考慮很久
更何況是要多次拍攝
不斷地來打擾你的紀錄片拍攝
然後這個導演他是獨立製片
他沒有後台
他不是說是CNN或是什麼大媒體做後盾
就非常的困難
馮賢賢: 影片緣起2
當他被介紹給我的時候
我的朋友說他的先生
在美國的電影圈還有一些名氣
他的先生叫Ted Hope
是李安早期大概六七部電影的製片
那他先生一直都就是獨立製片
也不是好萊塢的那種製片
但是理想比較高
然後得過非常多奧斯卡
所以他的名氣
他的影響力還是有的
那在那個時候
因為台灣根本就沒有人理會
即使是2016年
台灣是非常邊緣的
沒有任何的奇怪
外國人想要來拍台灣
至少我沒接觸到
我也沒看到
那我就覺得說好吧
那既然他是有那麼大的熱忱
想要拍我跟一位女性的總統
那我就試試看
是抱著這樣的心情
而且也希望說
他的先生可以幫他推一把
因為我的目標很簡單
就是我協助一個美國導演
做一部讓美國人可以看的片子
拿到西方社會去
影響政界跟學界
大概就這樣
因為這種片子不可能很娛樂
不可能很大眾化
更何況他沒有大媒體的背景
這些我不是不知道
只是那時候因為也沒有別人想拍
我就想說我可以幫他
然後去總統府之後呢
等了兩月也沒消息
可以想見總統和幕僚
就不會認為這件事情很重要
那導演很有決心
所以三月的時候
他就自己直接飛過來了
飛過來之後呢
他就說拜託拜託
我已經來了
可不可以真的就是讓我
進總統府跟總統府談一談
這其實是談何容易的事
任何人說我要拍蔡英文
我就可以到總統府
沒有這回事
你就是天降神兵也都很難
大家看看蔡英文八年
接受過幾個外媒的採訪
所以到最後我們片子在台北的
外國記者俱樂部做試映的時候
QA時間
紐約時報的特派員就問導演說
過去這八年我們想要訪談蔡英文都不得其門而入
你是怎麼有這樣的access
因為大家都看到她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的去拍
導演就說
喔我就給了他們一個企劃
然後他們就跟我開會然後總統就進來握手
馮賢賢: 影片緣起3
那就是這樣子的一個機緣
就是導演因為來了
所以我又跟黃重諺說
因為導演已經來了
可不可以安排我們跟總統的幕僚見面
安排一下
然後
就終於在三月底吧
就在總統府我跟導演還有他帶來的一位攝影師
也是個女生
跟那時候的副秘書長姚人多開會
開會的過程裡面姚人多就說
我們可以同意
但是你要保證
你會確保這個影片的品質
就是說你必須要當監製
我們才同意
所以我就變成本來只是一個路人甲的義工
就變成被選進去一定要幫忙到
那我就跟他們說
因為那時候他既然他有這樣的要求
我也沒有辦法推卸責任
我都已經把人弄到總統府去了
我就說我可以承諾你們
這個影片的內容我會確保它一定是正確的
不會有任何關於台灣的不正確的訊息
然後一定是符合比例原則的
可是我不能保證他是一個幫蔡英文宣傳的片
因為這是獨立製片
而且紀錄片如果變成政治宣傳的話
它是沒有價值的
沒有人要看
那就違背了我願意幫他的初衷
我願意幫他是
你這個片一定要有公信力
人家才會願意去了解你們台灣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被人家誤會是蔡英文宣傳片的話
他就沒有效益
我就很坦白跟他們講
所以你們不能干涉我們的內容
那我保證就是
我確保影片的內容跟品質是OK的
然後是符合比例原則的
因為比例原則很重要
我可以說我只要能夠做到
講一大堆正確的東西
可是卻是不重要的事情
對不對
所以比例原則很重要
大概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我們就開動了
而且總統幕僚真的非常的幫忙
就是大概在那一年之內
主要是在2017年
大家剛看到很多畫面
我們在總統府
2018幾次的訪談
官邸的訪談
包括看到他的貓在叫
然後去澎湖軍演
這一些非常重要的畫面
總統在空軍一號上
這一些畫面
一般的記者都拍不到
Vanessa 都拍到了
所以他也是非常的幸運
那也是那個時機
因為到了2019 2020
尤其是2022 烏俄戰爭之後
全世界的記者都來台灣拍東西
那個時候就不會
任何人來找我
我都懶得幫忙
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就好了
所以這個 timing 很重要
那整個過程大概是這樣開始的
我最後一句話
那一天開完會之後
天已經黑了
我感覺導演對台灣不了解
所以我就跟他說
我們去吃個飯
我帶他們到明星咖啡
因為從總統府走路就可以去
然後我就開始跟他講
台灣的歷史
白色恐怖
國民黨的戒嚴
威權統治
因為我覺得他必須要有一個框架
他必須對於台灣的歷史
還有從原住民開始
一直到漢人來這400年
這一段一段的歷史
他必須要有一個基本的認識的框架
他才能夠有一點
當代的政治
還有台灣民主化的過程
但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就一路的陪伴他
幫他去想約誰比較好
幫他去敲人
有一些就是要用我自己的關係去做訪談
大概就是這樣子
那本來導演說他2年要拍完
沒想到他拍了7年
另外一部剛聊到的那個刺蔣案
春雨四二四
我拍了6年
Pia:獨立創作者
然後另外一件很有緣的事就是
看不見的國家這部電影是在6月13的時候上映
然後我今年的台語專輯第一張單曲也是在同一天要發行
所以今天要來這個講座對我來說真的是意義很大
因為我相信在場的大家可能很多人都還不認識我
但是我已經做獨立音樂已經有15年的時間了
所以我想要大概跟大家介紹一下我在做什麼
我大學畢業之後我從高雄到新竹念書
念交通大學的管理科學系
然後畢業之後我就跟家人說
我要做音樂
然後我要搬去台北
因為我覺得台北有最多的音樂的資源
我聽說錄音室還有很多的老師厲害的製作人全部都在台北
所以我要去台北追夢
然後我爸媽就很生氣
所以我們就在那裡鬧家庭革命這樣子
然後當時我媽媽就跟我說
好那我給你兩年的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我都沒有跟家裡拿一毛錢
就想辦法在台北生活
然後一直到現在
那在15年來
我剛剛所謂的獨立音樂的意思就是
自己出資做自己的作品
所以大家不會在唱片公司裡面看到我
那我基本上也沒有在唱片公司裡面工作過
但是我非常多歌手
或者是歌手朋友或是製作人
幕後的工作人員的一些團隊
我們彼此都是熟識的
因為其實圈子也蠻小的
很容易遇得到
那在這個獨立音樂的製作過程中
我目前為止到今年9月準備要發行下一張新的台語專輯
我前面發了幾張是華語的專輯
那最近這兩年是發台語的專輯
目前是第六張作品了
那中間每一年基本上我都會有一些新的單曲
那為什麼要這樣子呢
因為我覺得做一個音樂創作人
就是要不停的把自己的作品生出來
因為那是一種生命紀錄
對我來說是這樣
所以這15年間就是不停的發行作品之外
然後做演出 做專場
然後經營自己的觀眾 自己的群眾 自己的粉絲
然後甚至是到國外去演出
對 然後我也要大概講一下
這六張專輯裡面有五張
都是來自文化部的投資
就是文化部有一個補助
然後他們就是對流行音樂的製作有補助
那現在更好的開始有些行銷或是跨界
那我覺得這一類的補助其實對台灣的獨立音樂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但是台灣的獨立音樂人如果只靠補助的話
其實真的會很難活下去
像我今年做了第15年
我一直在想說
做完這一張新的唱片
之後我是不是要回高雄去賣紅豆餅
所以剛才其實三木導演也跟大家開了一個玩笑
就是如果你們的小孩在做獨立音樂
你們會支持他們嗎
那因為剛剛講到自我介紹
我中間也稍微穿插一下
因為我剛剛也有聽到馮老師提了很多問題
然後就講了很多現象
我也很有感受就是
為什麼有一些音樂人會想要去中國發展
我覺得先撇除政治的問題不談
大家有沒有發現
當我們要聽音樂的時候
一般的群眾來說只有兩種
一種就是我聽新的音樂
那就是年輕人
因為大家想要追流行
我想要聽最新的東西
另外一種就是我想聽我熟悉的東西
所以如果我已經有聽費玉清
我現在還是會聽費玉清
中間這一段不關我的事
我覺得這件事情對音樂產業來說
尤其是音樂創作人來說
是一個很大的殺傷力
因為我們可能花了
我們的政府花了非常多的錢
然後技術
然後人才在培育新的人
但是這些新的人
可能在三年到五年間
他們可以有一些成績
可是他們不一定撐得了十年
所以要多到十五年
都還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
應該在哪裡的時候
我覺得這件事情其實是有一點悲傷
那為什麼大家會想要去中國參加選秀
或什麼的
因為大家想要活下去
所以我覺得有時候
就是
不管是當藝人還是當歌手
還是創作人
就是大家其實都背負著一個
很辛苦的負擔
我們其實沒有想要特別怎麼樣
我們只是想要繼續做音樂
然後傳遞自己想說的故事
或是記錄這個世代正在發生的事情
就是這麼單純的一個想法
但是我們卻沒有辦法好好的活著
對
所以我覺得這個對我來說會是
比較辛苦的部分
馮賢賢 覺得拍攝這部片最困難的地方
我其實想要順著 Pia 剛才講的環境
先回答你的問題
可能最辛苦的是讓導演了解台灣
因為美國人都很有自信的
他也會一點中文
他大學的時候是來台灣學過一年中文
然後他之後也有幾年時間在北京混過
在北京大學教過一點課
所以他就覺得他對中國很熟
他對台灣很熟
可是實際上我們台灣人自己都不熟
他怎麼熟
對不對
我從1992年從美國回來到現在超過30年
我每天都在學習台灣的歷史
我都還沒學完
我還有太多事情都不知道
事實就是這樣嘛
他90年代的時候來台灣學中文
他的中文老師可能都是從前的那一種
講話講得很標準的那一種
腦袋也跟我們長得不大一樣的那樣子
他其實目睹了台灣第一次總統直選
李登輝當選
但是他其實並沒有真正的了解
那個選舉的意義
因為我在跟他聊天的時候
我就感受到說他其實不知道
那是以多麼地動山搖的一個
對台灣來說的一個里程碑
然後李登輝代表的意義
他並不是國民黨
就是這一切他其實是模糊的
所以我覺得比較累的是
要花非常多的時間
跟他溝通這些事情
然後讓他自己去認識
讓他自己去體會
因為紀錄片是導演制
製片再怎麼努力
片子都是導演在講故事
導演決定要用什麼樣的觀點
那個我都不干涉他
我覺得我的責任就是
盡量讓他了解台灣
然後做出最合理的判斷
然後介紹他去訪談
我覺得比較重要的人
而不是找錯人
譬如說在過程裡面
就剛剛講到那個統戰力量
有一股勢力 那一位女士
就曾經跟一群台灣媒體人
到北京去聽汪洋訓話的一種
她在台灣算是
就是紀錄片界是頗有勢力
台灣的奧斯卡選片委員
你也不是搞清楚
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
那個人就一直說要投資導演
因為他錢不夠
可是錢也沒拿出來
到2018
就是導演已經要wrap out
他覺得他的訪談差不多
他要回頭去剪片了
那個人就突然派人送了20萬台幣
不是20萬美金
20萬台幣算什麼
對紀錄片來講20萬你幹嘛
對不對
光是我的貢獻就不止200萬
我一毛都沒收啊
然後20萬台幣叫他去訪問龍應台跟陳文茜
他就問我 我就大激跟他講了一下
就他還是去訪了陳文茜
訪回來之後
就是他第二天就要回美國了
他在路上打電話給我
我就說 進行得怎麼樣啊
他就說 他完全不知所予
所以他 他還是有判斷力的嘛
就是一個人講話有沒有 sense
可是到了後來剪輯的過程大概經過 4、5年的時間
一開始碰到很大的困難
因爲他美國的剪輯換了4、5個
都搞不定這個故事
因爲他們對臺灣太陌生
到最後他在臺灣找到了一位
西歐來的剪輯師
同樣從西方來 然後懂臺灣 懂中文
你們看到的版本是這位剪輯師
我不說他的名字是因爲
他在片子裡面用了假名
因爲他還有跟中國導演合作
所以他沒有辦法具名
你們就知道這件事情有多複雜
就是我們在影視圈常常這樣子
都有一些圈圈叉叉都不是真名
因為如果要在中國做生意或工作的話
大家都會有顧忌
台灣早早就是這樣
這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我要說的是
最困難的就是讓導演了解台灣
然後不要找錯人 問錯問題
不要被美國那一些一直在統戰他
一直去說難聽的話
否定他的那些人左右
或者是被他們摧毀那個信息
所以我就一直跟他說
你很了不起
你很tough
這個題目這麼難
然後我意想不到的是
連在美國你都找不到人支持
你還一直堅持下去
所以我後來有幫他找錢
我幫他募到還滿多錢
讓他可以繼續拍下去
他自己也有想辦法
這就是我要的
我原先沒有去幻想說
這片子會在台灣上映
會產生什麼影響力
可是我覺得老天有眼
就是我們拖了那麼久才拍完
然後拍完兩年之後才在台灣上映
然後又碰到現在的大罷免
我覺得時機就滿好的
這算是我
我覺得我得到的bonus
就我當了7年義工
我得到了這個bonus
我希望
因為看來包場的情況滿好的
我知道有些罷免團隊包場去看
顯然他們是覺得說
這個片子的調子是對的
就是大家也需要一些服務
那麼他用他的方式
去說故事給西方的觀眾聽
然後他的剪輯也是西方人
跟我們台灣人自己做片子
如果是我來做這部片
應該是不同的方式
譬如說他非常喜歡Freddy
所以Freddy在裡面
就有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然後Freddy那個演唱會
就想說
他就很吸引人對不對
就是很戲劇化的那種東西
那個都有效的
不然看一大堆人在講道理
那個觀眾看了會累
一開始片長從兩個多小時一路剪剪剪
越剪越短
最後就覺得OK了
因為長的時候觀眾會累
所以對西方人說故事
要用西方的方式
就是我覺得是
應該是因人而治
這是一點
然後等一下我再講
就是三木導演剛剛說的
就是台灣人不消費文化的產品
我覺得那是一端
另外就是
我還是比較想要談的是政府的責任
馮賢賢
全世界有像台灣這樣子的地方
這麼小的地方
2300萬人口
包括十家的新聞媒體 新聞台
有十幾家的電視台都在做一模一樣的東西
然後沒有任何一家電視台
有真正的投資在內容上面
做出一個像樣的內容來
所有的電視台都靠政府的標案
吃政府的補助
拿政府的補助來吃錢
很多血淋淋的例子我都知道
都是民進黨政府最愛的台
他們一點都不愛台灣
他們愛的是新台幣
而且是我們納稅人的新台幣
商業台愛錢沒有問題
但是你還是要有社會責任
美國的商業台有那麼爛嗎
日本的商業台有那麼爛嗎
日本電視產業有垮掉嗎
台灣的為什麼影視工作者要去中國
為什麼他們做音樂的人沒有市場
因為沒有電視台
因為沒有電視台用你啊
關鍵就在這裡啊
我2012年2016年
兩次幫蔡英文寫
寫傳播政策白皮書
我心裡想的就是
必須要根本的面對這個問題
然後要一步一步的去解決它
但是很可惜
蔡英文篤定當選之後
就沒有心去處理這件事了
所以2012我的媒體政策白皮書
網路上還看得到
2016就被他們收起來
那
這個後果是什麼
大家都看得到
認知戰
我們是被打到有多慘
媒體是什麼狀況
絕大部分都被中共收買
對不對
我們就活在這樣一個
莫名其妙的環境裡面
這個
不能說
我們自己沒有責任
我不會說
民進黨好像認為是他們的事
而不是我的事
我覺得我們作為公民
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要努力去
想點辦法
那至少大家
我希望大家去多想想這個問題
全世界有哪一個國家的電視是完全垮掉
而且電視台是不投資在本國的文化內容上面的
台灣有哪一家電視台有做個像樣的戲劇
然後是靠他們自己賺的錢做出來的
然後再能夠回本
再賺錢
然後再投資
沒有
民視從前風光的時候賺了多少錢
他們做出來的戲是什麼樣子
那些長壽劇
早期在中國電視還沒做起來的時候
是台灣人
就是民視被一年就被董事會換掉的非常厲害的董經理
帶著know-how
到中國去教他們各省的衛視怎麼樣去做電視
怎麼樣排播
怎麼樣策劃
然後怎麼樣看收視率
然後把民視的長壽劇引進到中國去賣
讓民視再賺一票
他們賺了很多錢
可是他有投資任何膾炙人口的
可能活生生我就拿到了七千四百萬
這七千四百萬
我講的就是有個例子就很接近
七千四百萬裡面我先扣六成
剩下四成丟給導演
大概給你兩千九、三千萬吧
你給我把這一檔戲拍完
那我們今年業績
光是這一個補助案
我就活生生賺十千萬
對不對
每家都這樣啊
大家都知道啊
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啊
你這個導演還是想拍戲啊
提那個案子的導演是想好好拍戲的
但是他是怎麼樣被對待的
一個一億五千萬被灌水的案子
到時候去送的時候
他當然做得出一億五千萬的賬啊
因為他電視台嘛
他養那麼多人
他有那麼多器材設備
他有太多的費用可以灌進這個案子裡面
去賺政府的錢
一點都不成問題
我們要這樣子的文化政策嗎
我們要這樣子的媒體現象嗎
台灣現在這麼危險
我們面臨中國這麼大的威脅
大家都在講隨時可能開戰的情況之下
你告訴我哪一家媒體是可靠的